苍十七

军械库背景，未掉马设定。

是治愈的HE（自认为，点头.jpg）

压了很久没发的一篇文。

——————————

「队长，不好了！」结花跌跌撞撞的跑进办公室，撞的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伽古拉却已经早早站在指挥桌前，看着大屏幕上的数据皱起眉头。

军械库的警报嘀嘀作响，红灯不停闪烁，更映衬着屋子里的紧张气氛。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是，报告队长，现在监测到有一未知物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地球飞来，如果不加干扰的话，以目前可以得知的数据……」结花为难的吞了吞口水，又接着道，「如果不加干扰的话，它当中所蕴含的能量，足以让大半个地球变成一片虚无……」

「能预测撞击的时间吗？」

「照这个速度，不出48小时就会进入大气层了。」

「啧。通知下去，5分钟之后在整备大厅开会，全员进入紧急状态。」伽古拉顿了顿，「我先去看看遥辉。」

「是！」

隔着玻璃墙，军械库的救疗室里，遥辉正安静的躺着，他在前几天的战斗中受伤颇重，火焰的气息伤及肺腑，虽然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是绝不是能战斗的时候。

伽古拉伸手抚上玻璃隔窗，现在前所未有的难题正摆在他的面前，结花给出的能量数据是他也未曾见过的恐怖，即使是全盛时期的泽塔，恐怕也难以承受，所以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拯救这颗星球？

拯救这些人类？

如果是加古拉斯·伽古拉的话，现在最佳选择就是离开这里不是吗？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军械库的队员们很快在整备大厅聚集起来，伽古拉逐一说明了当前的情况。

「救援队、通信队，提前规划安排好居民避难所，整备班全力配合做好人员疏导和补给工作，研究班及时跟进不明物体的情况，每隔两小时汇报一次。能量波动预计一天左右就会传到地球，我们要小心地底怪兽因为能量波动有所变化，洋子，随时待命。」

「是！」

众人领了命令纷纷忙碌起来，伽古拉回到办公室，盯着屏幕上的数据试图寻找突破口。

「结花，我出去一趟，一会到时间把更新的数据发到我手机上，今天夜里辛苦大家排个班通宵作战了。天亮之前我会回来，有急事打电话。」

「好的队长，那遥辉那里……」

「如果他醒了……算了，暂时不要告诉他吧。」伽古拉揉了揉眉心，拎着钥匙离开了。

伽古拉在怪兽酒馆里转了一圈，又去了附近几个宇宙人经常出没的集市，无一例外的没有什么收获，而且连最近一班离开地球的飞船也要等到明天晚上。

不过……如果明天晚上还解决不了这头疼的未知物体，干脆离开地球吧。

想到这里，他又不自觉的想到军械库，想到一起喝酒的叶虎，一起欢笑的结花和洋子，还有一腔热血此时却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遥辉，这么多的牵绊……

人类还是真是麻烦啊。

他自嘲的笑笑，又朝着另一条岔路走去。

毫无所获的伽古拉看着面前幽深的小路，琢磨着要不要用奥特签名叫些人来帮忙。

然而正当他犹豫时，遥远的天边传来一股剧烈的能量波动，半边天空都被强烈的闪光染成白色，他眯着眼睛细细感受着空气中的能量，奈何在这宇宙人聚集的地方实在难以判断那股力量的由来，他只觉得有一丝熟悉，不过很快这股熟悉的感觉又被周围嘈杂的能量所干扰了。

他几个闪身想快速离开这片区域，抓住那丝力量的尾巴，也许就可以应对那未知的物体……

可惜的是结果并没能如他所愿，他还是跟丢了那股力量。

半个小时后，黑星咖啡厅里，一袭深色西装的伽古拉坐在吧台第三个位置上，店长把咖啡放在他面前，手里又接着擦拭起半干的玻璃杯。

「你这家伙可是很久没来了啊。」

「嗯，遇到一些麻烦事，你这里毕竟安静，过来理一理思绪。」

「关于什么的事情？啊……对了，你最近可是和人类走的很近呢。」

「用不着你管闲事。」伽古拉撇撇嘴，抿了一口咖啡，醇香微苦的气味弥漫口腔，让他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对了，那家伙，最近有来吗？」

「你们还在闹别扭啊？不过在某些方面你们倒是出奇的一致。」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前不久来过一次，说要给我带什么水果咖啡豆，这都过了多久了，还没回来呢。」

「哼，像他的作风。」伽古拉翻了个白眼，撤出一抹冷笑，又低头抿起手里的咖啡，思绪却不免有些飘远。

水果咖啡豆，那是什么味道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嘀嘀嘀的响了起来，屏幕上亮起结花的名字。

伽古拉心里一惊，迅速放下杯子接起电话。

「队长！队长你在哪？刚……刚刚那个未知物体突然……额……突然像是被击碎了。额……不过又有点奇怪，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先整理数据，我马上回去。」

伽古拉放下电话，又把钱放在吧台上，起身准备离开。

他拾级而上，却被门口座位上的两个客人谈论起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力。

「你知道吗，那帮奥特曼真是越来越傻了，听说今天又有个奥特曼为了保护E624星球……」

「不会是……？」

「嗯，按照大家传的版本，大概是死了。」

「真是傻啊。」

伽古拉撇撇嘴又继续向外走去，他一边加快脚步朝着军械库前进，一边对宇宙人最后的评价表示肯定，这群奥特曼都是傻的。

为了保护个什么破星球就去送死，明知是死局还要做一些无谓的努力……真当自己是英雄啊。

好似忘了自己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回到军械库的伽古拉已经给自己换回了平日常见的队服，只是萦绕在身边的咖啡气息还未散去，他一进办公室，结花就举着电脑兴奋的跑到他面前。

「队长你看！」

屏幕上是放大的数据，伽古拉仔细的浏览了一遍，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个未知物体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上面似的，然后就粉碎开了，大的部分我们用对空防卫装置就可以击碎，只是有些小碎片估计会落入地球，经过大气层之后……应该也不成问题了。」

「怎么会这样……」伽古拉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什么外力会把这样巨大的能量体击碎，「那碎片落入大气层还需要多久？」

「预计就在明天白天，叶虎先生他们已经准备好清理装置了。」

「好，你们继续监测，随时报告情况，我去市中心的避难区看一下。」

再次离开军械库的时候，天边已经大亮，朝阳正从城市的尽头冉冉升起，城市重新焕发出一天的活力，人们并不知道他们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的较量，此刻正随着阳光落满大地而渐渐苏醒，带着无限生机。

伽古拉总觉得今天的阳光更加灿烂一些，连带着天空也比以往更明亮一些，然而，明明是刚刚解决了一件棘手的大事，可不知为什么，他望着温热的阳光，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难道是心情的大起大落和熬夜让他有些疲惫吗？

伽古拉摇摇头，暂时抛开这份惆怅，又投身战场。

得到了结花回报安全的消息，伽古拉终于松了口气，他捏着通讯器通知大家警报解除，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却猛然躁动起来。

他顺着人们的目光抬头看去……

下雨了？

不，或者说是“雪”更合适，只是这雪花不是白色的，而是金色的。

无数的金色光粒子正密密麻麻的从空中落下。

伽古拉这才发现原来那比平日更加明亮一些的天空是因为这无数散落的光粒子。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光粒子缓缓飘落，就像下雪了一样。

人们被这奇景震撼，发出惊喜的欢呼声。

伽古拉也不禁伸出手去接下这一颗颗光芒。

然而就像雪花一样，它们在接触他掌心的瞬间便消散了，只是不同的是，这些金色的雪花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温热，在这寒风刺骨的冬日平添了一丝暖意。

只是，他与人们一起沐浴在这漫天的光芒中，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欣喜。

这力量随着光芒包裹住他的身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只是他却抓不住一点生命的气息。

心脏没来由的抽痛起来，回忆叫嚣着纠缠在一起，让他有一个不敢确认的事实。

他幻化成无幻魔人的样子钻进怪兽酒馆，抓起身边的一个宇宙人。

他想问一个问题，又不敢问出口。

宇宙人实在不耐烦了，嚷嚷着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E624星球，是这里吗？」

「什么星球？」

「E624星球……」伽古拉深吸一口气，又艰难的吐出来，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好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我问你，E624星球，是这里吗！」

「当然是这里了，你过来的时候没有打听清楚吗？」

得到肯定回答的他松开手里的宇宙人，又一句话不说的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不明所以的宇宙留下一串骂声。

只是这些他都无从计较了。

伽古拉幻化回蛇仓翔太的样子站在大街上，光芒依旧没有全部散去，路边的人看到他穿的制服频频回头，他却只是盯着天空上的太阳，直至那光刺得他双目发酸。

这下全宇宙都知道了，你这个傻子一般的奥特曼。

为了保护什么人类，为了保护什么星球，这次甚至都是与你无关的破地方……

谁允许你抢我的功劳了，连这个时候都要和我争上一争。

好了，这会终于没有人再来烦我了。

终于没有人再给我讲大道理了。

但是这份“大礼”，你让我怎么还？

这下岂不是要欠你一辈子了。

伽古拉打起精神回到军械库，救援队已经收队回来，正在大厅和整备班的人说着外面的奇景，他沉默的从旁边路过，只是朝着冲他欢呼的队员们轻轻点点头，接着来到遥辉的病房外。

遥辉已经恢复了意识，洋子正坐在他旁边和他讲着这两天的事件，遥辉看到伽古拉进来，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笑着叫了一声队长，洋子也冲着他笑起来。

伽古拉感受到这些善意与笑意，不知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

他朝遥辉摆摆手，嘱咐他好好休息，又回到办公室。

「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是不是泽塔救了我们？外面的光粒子有和他的力量很像的波形……队长？」

结花看着伽古拉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逐渐散去的光辉发呆，好像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队长？」

「啊……没事，这次尽快总结出一份报告给我吧，弄的这么大动静，上面肯定要追问。」

「是……」结花犹豫了一下还是探究的问到「队长，你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这天的奇迹也很快被人们淡忘，只是偶尔成为了饭后杂谈，而在宇宙人中，这样的景色只是数万万之一，甚至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伽古拉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从那一天过去已经半年的时间，失去一个人的感受直到这一刻才像汹涌的海浪一般反噬而来，抛去所有的来讲，红凯真的是与他最亲近的一个人，是唯一一个与他走过几千年光阴的人，唯一一个见证过他的成长的人，是唯一一个与他一起看过银河与极光的人。

伽古拉想起他们之前的那些战斗、争论和选择，都好像不太清晰了。

他再没机会去和他决一胜负，没机会去和他和好，没机会端起一杯咖啡与那瓶汽水相碰。

时间留下了太多遗憾，他有很多没来得及去做的事情，将成为无法更改结局的烂尾小说。

他开始失眠，害怕夜晚的到来，也害怕迎接温暖的晨曦。

因为那是“光”的轮廓。

他用所有的能量投入工作，投入各种各样的战斗，和毫无营养的交际，他不想一个人静下来，最不想一个人坐在床上独自对着清冷的月色。

他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过的更充实了。

只是过度的消耗在悄无声息的燃烧着他的每一滴生命。

他想要逃避，想要离开这里。

又舍不得离开这个用生命守护的星球。

好在有一场接一场的战斗让他分神。

有一个接一个的故人到来。

可他总能穿过那些故人和战斗看到的另一个不可言说的世界。

日子就在这些琐事中悄然流淌。

剧目总有终场，故事理应收尾。

遥辉与泽塔告别了众人奔向宇宙，赛雷布洛的阴谋昭然若揭，伽古拉想着，自己也当离开这里了。

你用生命换回来的和平，那些我还不起的债，这下总算是有了交代。

伽古拉突然感到无比的疲惫。

飞船离开的日子是次日的清晨，伽古拉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目的地。

离开的前一晚，他站在海边望着一轮明月，无数画面从脑海中闪过，他一瞬间有些眩晕，随后便陷入了黑暗。

最后的意识里，他被冰冷包裹，他想着是不是下雪了，随即又产生了一丝温暖，在最后的窒息与缺氧中，他浑浑噩噩的失去意识，却终是感到无比的轻松。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是从未有过的轻盈，他坐在浅浅的水中，身旁不远处是银白色的细沙，眼前如镜的海面反射着湛蓝的天空，海天一色，联结成一副绝美的画面。

广阔、清澈，到处都充满了光，充满希望。

这时，一双手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伽古拉。」

他蓦地转过身去，身后是蹲在地上的人。

一个不能再熟悉的人。

「凯？」

伽古拉甚至忘记收回他震惊又欣喜的目光。

「你没有死？……你怎么找到我的？」

「……是你来找我了。」

红凯叹了口气，难得的露出严肃的目光，他撑着坐在伽古拉的对面。

「什么意……啊……」伽古拉想到了什么，无奈的耸了耸肩，「原来是这样啊。」

一瞬间，他显露出一点落寞，但很快就消散不见了，他再一次高傲的仰起头，愤愤的看向对方，「你这家伙可真是一如既往啊，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你们这些光之战士能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星球做到献出生命的？真想知道你们的脑子是什么构成的。」

红凯顺着他说的，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轻笑出声。

「我当时看到那个陨石集合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找救援了，只能以身为屏障，后来怎么样了？」红凯看着伽古拉，心里一惊，「难道没有成功？」

「不，你成功了，相当成功。」

「那就好，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它与你形成的屏障相撞粉碎成数块碎片，很快就被军械库的防卫装置消……等等。」伽古拉抓住对方话里的重点，「你知道我在那个星球上？」

红凯笑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看着不远处的人们，转头问到，「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吗？」

伽古拉被生硬的打断，心里有些烦躁，红凯的表现等于默认了他是知道自己在地球的，那……

伽古拉咬咬牙，拽起对方的领子。

他似是忍不住般怒吼道，「所以你知道我在地球？！你知道你这白痴的举动给我带来多大的压力吗？你是不是总要给我留点不痛快，你以为你这么做就是英雄了？拯救人类的大英雄？」

「……」

红凯依旧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你看到那些白衣服的人了吗？他们是这片区域的引路人，顺着他的指引，就可以到彼岸去，那里也是我们的目的地。」

「凯！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的选择？还有，那这次呢？这次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你自己不去找什么彼岸，不会是在这等着我呢吧？」

红凯在他的不断逼问下败下阵来，他低着头叹了口气。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呢……，我只是……只是在别的星球喝到了一杯水果咖啡，我想着你一定会喜欢，毕竟你那么喜欢咖啡……我只是想让你尝尝。」

红凯说着，伽古拉却蓦地沉默下来，他想起店长说的那些话，突然捕捉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所以你……」

「引路人说，如果能有人愿意与我一起牵着手穿过这片海，一起跨过这段旅程，一起到彼岸去，那他们来生就还能互相牵绊在一起。我想着我总也是不急的，没准在这里徘徊一段时间，就能等到我想等的人，反正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几千年的时光也不算长不是吗？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来了，而我就在这样慌乱之下再次和你相逢。

红凯心里默默补上下半句。

「……所以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走？」

伽古拉冷笑一声，起身后退几步，眯起眼睛看向红凯。

「哼，凯，你太异想天开了吧，我们可是宇宙公认的宿敌，我怎么可能……和你一起准没好事。」

红凯紧跟着站起来，想要伸出手去拽住前面的人，挣扎几次，他还是握着拳放下，垂在身体两侧。

「是了，你和我一起总是没好事的，那些痛苦、失望、背叛……都与我脱不开关系。我早就明白的。」

他朝着远处迈开步子，没走出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他张了张嘴，却终究没再解释什么，也没敢挽留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说着。

「那，你小心，来世希望你万事顺遂，希望来世……再也不见。」

这样你也就远离了这些苦难吧，毕竟细想起来，我真的没给你留下什么好的回忆不是吗。

最后再这样见一面，已经很好了。

红凯深吸一口气，朝着远处走去。

伽古拉沉默的看着红凯的背影。

他以身化作屏障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挡在那道陨石前面时想的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对方应该不会告诉他了。

他是为了保护这颗地球也好，为了保护人类也好……

只是为了保护……也好。

当时漫天飞舞的光芒，细想下来，竟仿若用生命的告白。

怎能不动容呢？

只不过，这些都已经是不可知的、永恒的秘密。

他想起那无数次清冷的夜晚，无数洒满全身的月光，也许生命越长，越难以感知死亡所带来的苦痛，难以懂得死亡带来的真正意义，难以感受生命的璀璨，和每一段感情的珍贵。

所以当死亡真正来临时，很多情感都并不是汹涌而来的。

而是一丝丝，一抹抹，渐渐的深入骨髓，成为蚀骨的痛楚。

那些后悔的、遗憾的、未能完成的心愿，

那些无数夜晚困住自己的梦魇，像最尖锐的利器刺进身体。

然而这一切，就在刚刚看到红凯的那一瞬间消散了，让他甚至遗忘了死亡的到来。

好像身体只在喧叫着一件事——一切还来得及。

这片水清澈的好似可以洗涤去所有的仇与悔，这片天纯净的好像可以涂抹净所有的苦与痛。

现在回想起来，反而是那段攀登战士之巅的日子，那些彼此并肩战斗的快意更加凸显起来。

他这一刻才意识到，或许他早就意识到了，红凯在他的生命中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那已经成为了一种铭刻在身体里的习惯。

步履依旧沉重，像是上天赐给他的恶果。

然而远远地，

红凯听到身后一身激荡的水声，紧接着垂在身侧的手便被什么温热握住了。

红色的发梢落入余光，那人并肩站到了他的身边。

他倏地停下脚步，眼睛里溢满惊喜。

「你那是什么表情，蠢爆了。」

伽古拉嫌弃的看着他，半晌又扭过头去。

红凯回头看去，这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却好似耗尽了他的能量。

这一刻，他终于得偿所愿般的紧了紧手心，露出一道灿烂过头的表情。

「还是一如既往的刺眼！」伽古拉对着对方询问和戏谑的目光翻了个白眼，竟是好心的解释起来。

「我想了想，你那个什么水果咖啡我还没有尝到，你光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味道。你到时候可别忘了，要带我去亲自尝一尝味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催促着红凯向前走，后者却只是笑，被他拉的一个踉跄。

「往哪边走啊？」

「这边，你慢点……伽古拉！」

「还磨叽什么！」

红凯紧紧的握着伽古拉的手掌，就好像握住了来世。

他们并肩走过的地方荡开一圈圈涟漪，很快又隐没在无边的水面上。

很快，他们也渐渐远去，看不到人影了。

徒留一串压抑不住的欣喜……

朝着天蓝色的彼岸而去。

END

——————————

很久没更了，这篇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修文，可能会有很多bug和错误。

小时候看过一本书，名字就叫天蓝色的彼岸。

讲的就是一个小孩子在死后回到人间告别亲人的故事。

2022年的夏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永远停留在了那段时间。

这篇我想作为一个治愈而不是致郁的故事，是发现了心意，告别了过去，重新启程的故事。

让自己不再后悔于以往没能做的，而放眼于未来可以做的。

现在，终于慢慢的在释怀了。

这一年就要过去，

过去的留着怀念，现在的才是人生。

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希望所有人一切都好。